江湖归白发,诗画醉红颜。红砚祎红雪,红学梦红楼。历史给予《红楼梦》无限魅力的同时,关于作者和写作时代背景的迷雾也越来越浓。笔者立论提出,红楼梦成书于清朝顺治晚期(年以前)、康熙壬午年()前数年到康熙末期(年)、乾隆晚期(年)三个阶段。主要内容直接来源于明末清初被后世誉为“东方莎士比亚”的文化大师李渔(~)的戏剧和小说,以及清初靖逆侯家族史(八旗第一才女高景芳《红雪轩稿》)。中国《红楼梦》研究学会原会长冯其庸来到李渔祖籍浙江兰溪芥子园后,有诗赞道:“顾曲精微数笠翁,名园小筑亦神工;只今移向兰溪去,好听秋江一笛风”。笔者言:湖山招我入画中,笠翁绝唱红楼梦。
早期红楼梦,就是李渔中年时期在杭州西溪,集成自己所著及编删、评批的《肉蒲团》、《闲情偶寄》、《十二楼》、《怜香伴》、《连城璧》、《巧团圆》、《女史》又名《千古奇闻》、《西湖佳话》、《豆棚闲话》、《金瓶梅》等著作重新创作的长篇小说《石头记》,出版时由吴玉峰(明末清初江南昆山人)题名为《红楼梦》(《石头记》也可能仅指《肉蒲团》,与李渔其它多部著作含李渔评批本《金瓶梅》和《林兰香》合集出版,总书名为《红楼梦》。即如脂砚斋所言:是书题名极多,红楼梦是总其书名矣这是李渔以小说文学形式对自己生于乱世一生自强不息的概括和总结,是他对自己红尘烂漫生活的自我解剖,是他游历中华大地观察到的明末清初社会百态的真实写照,是他赞美年轻女性和美好生活的一曲天籁之音,是他对封建旧道德禁锢迫害青年女性的深刻揭露檄文。
中期红楼梦系从康熙壬午年()前数年到康熙末期(年),由被后世誉称为清初八旗第一才女的高景芳,化名曹雪芹,在其乡间别业——今南京浦口五槐山庄,改编《风月宝鉴》创作形成的《金陵十二钗》书稿。同时,其夫世袭靖逆侯张宗仁以脂砚斋为号进行评批,评批本又名《脂砚斋评石头记》,均未最后定稿,并未正式刻印出版。
脂批本红楼梦仅在民间以手抄本形式流行。经过近百年,民间流传的红楼梦(此时期不排除还有李渔早期红楼梦刻印本在社会上流传)已是支离破碎。到乾隆晚期的年,程伟元收集到多种脂批本红楼梦手抄本(可能含脂砚斋批语,被故意隐去),邀请高景芳家族后辈高鹗整理出回红楼梦,刻印出版。高鹗的整理改著情况是:收集到完整的故事全稿(包括从其高氏家族长辈流传下来脂批本红楼梦),共回,前面把序言和凡例改成第1回和第2回,把后面30回拉长为40回。“后40回续书说”是个伪命题,最近删除高鹗、改为无名氏著后40回,可见当前红学的混乱。
欧阳健教授首先提出,关于红楼梦的作者,首先,从版本学通则来看。现在我们有著作权法了,一本书的作者是怎么确定呢?古代作品作者的确认,依据是卷端的题署。什么叫卷端?是版本的首页首行,下方就有作者的题署。像《水浒传》,卷端题“施耐庵集撰,罗贯中编次”,施耐庵、罗贯中的作者身份就明确了。但我告诉大家,《红楼梦》所有的古代版本,包括很多人认为是接近曹雪芹“原稿面貌”的脂砚斋本子,卷端一律不题撰人;各种版本的序言,也无一指明作者姓名,而程伟元和高鹗的程甲本序曰:“作者相传不一,究未知出自何人,唯书内记雪芹曹先生删改数过。”只在《红楼梦》第1回缘起中,有“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篡成目录”的话。这里确实出现了“曹雪芹”,但存在是否化名的问题,因为红楼梦涉及皇家描述如南巡省亲,作者用真实名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年6月,在美国梦斗湖畔的威斯康星大学召开的首届国际《红楼梦》研讨会上,威斯康星华裔学者陈炳藻先生宣读了一篇《从词汇上的统计论〈红楼梦〉的作者问题》的文章,陈炳藻教授利用计算机对《红楼梦》前80回和后40回的用字进行了测定,并从数理统计学的观点出发,探讨《红楼梦》前后用字的相关程度。他将《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本按顺序编成三组,每组四十回。并将《儿女英雄传》作为第四组进行比较研究,从每组中任取八万字,分别挑出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虚词这五种词,运用数理语言学,通过计算机程序对这些词进行编排、统计、比较和处理,进而找出各组相关程度。结果发现《红楼梦》前80回与后40回所用的词汇正相关程度达78.57%,而《红楼梦》与《儿女英雄传》所用词的正相关程度是32.14%。由此推断出前80回与后40回均为同一人所著的结论。
俞平伯早年追随其师胡适,写了不少“曹著高续”说的文章,晚年临终前痛心疾首地写下:“胡适、俞平伯是腰斩《红楼梦》的,有罪;程伟元、高鹗是保全《红楼梦》的,有功。大是大非”、“红楼梦有它的原始作者,曹雪芹只是一个修改者”。笔者赞同大师的遗言,在本文后半部分,将从红楼梦创作语言——江淮官话的角度,比对各种版本的差异,论证红楼梦回是一个整体。
抛开索隐,纯粹从现存各版本红楼梦文本文字和结构来分析,当今红楼梦漏洞巨大,故很多红学学者认为,当今红楼梦系由母本改编合成。
明末,伟大的戏剧家李渔(~)诞生于江海之滨的如皋石庄,其字仙侣,号天徒,别号湖上笠翁、随庵主人、笠道人、觉道人、觉世稗官、新亭客樵、回道人、情隐道人、情痴反正道人、艾衲道人(此为笔者刚刚考证提出)等,六个“道人”为号,有《石头记》作者空空道人的影子。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如皋博物馆有一位姓张的老先生说,他早年到过石庄镇,还有当地人曾向他指认有一排旧屋即李渔家老房子的宅基地。鲁迅《小杂感》:“人往往憎和尚、憎尼姑、憎回教徒、憎耶教徒,而不憎道士。懂得此理者,懂得中国大半。”顺治十年(),李渔又出访江苏南通,与当地及附近一些名流交游唱酬。同游者有罗休、杨麓、吴彦周、詹瑶、凌录等人。清初通州籍诗人范国禄(范曾大师十世祖)《十山楼诗钞》中有两首涉及到李渔,其一,《芙蓉池上同李渔、罗休、杨麓舟观荷》:倚山池馆就凉开,香泛荷花水半隈。欲向中流操楫去,却从陆地荡舟来。美人笑解江皋佩,醉客吟登泽畔台。日暮风光青渺渺,蒲菰杨柳一潆洄。其二,《姚咸招同吴彦周、李渔、詹瑶、凌录赏腊月梅花》:摇落霜林后,惊秋渺一团。玉烟依叶净,金雪压枝繁。瘦欲纫云影,幽宜淡月痕。岁寒情不尽,招隐荷香温。王藻《崇川各家诗钞汇存》卷首二上,咸丰七年有嘉树轩辑,南通市图书馆古籍部静海楼藏。从以上两首诗可以看出,李渔访问通州大约在初夏至隆冬期间,呆的时间比较长。诗中提到的范国禄、杨麓、凌录等人,都是通州籍诗人,还都是由明入清不肯与清统治者合作的明朝遗民。从李渔与这些人的交往,我们可以窥见李渔此时对待新朝的心态。李渔还访问了阔别多年的如皋,他还去石庄拜祭了先兄之墓。诗云:一望皋城百感生,无兄何暇说嘤鸣?可怜夜月飞鸿雁,不忍春花看紫荆。在日埙箎无可乐,别来急难有谁惊?明朝谒墓愁风雨,一哭能教地有声。《李笠翁家言·卷六·七律:过雉皋忆先大兄》。回如皋家乡与老朋友唱和的诗谓:兰汁凝膏彻晓煎,沉沉相映夜如年。擎来看竹浑无际,秉去题蕉只有天。火树依然成绿树,金莲忽尔幻青莲。汉宫昨夜新传出,春色平分御柳烟。(《李笠翁一家言·卷六·七律·咏绿烛和雉皋诸友》)。
李雨商(名霖、次楫),江南兴化人。顺治十六年进士,选庶吉士,授刑部郎中。康熙二年以刑部员外郎出为广西乡试正主考。后任湖北荆州知府,升督粮道参*。十八年授云南按察使,二十二年罢。李渔七律《赠荆州太守李雨商》曰:“荆州太守旧词臣,宦况萧然彻底贫”,又曰“射穿杨叶才兼武”。李渔《与李雨商荊州太守》书谓:“渔虽浙籍,生于雉皋,是同姓而兼桑梓者也”。查《湖北通志》,康熙间荆州知府李姓者仅为霖一人,籍贯兴化。兴化乃雉皋邻县,不同府。李渔所谓同桑梓,当指同省,非同县也。
今江苏省如皋,又名雉皋、雉水。夏时隶扬州之域,周时为海阳地。春秋时为吴国郧地,吴亡归越;战国时属楚,称九夷海阳。秦时归九江郡,汉代曾为吴王刘濞封地,名海陵,因地并海而高得名。东晋义熙七年(公元年)正式置县。隋时废,并入海宁县,唐武德年间,宁海县复名为海陵县,如皋仍为其属地。宋元明之际,隶属泰州,清朝属扬州。如皋滨江(对面是苏州)临海(南黄海),是长江出海口的沉积平原,成陆已多年,是逐渐延伸向大海的沙嘴,江海平原的其它陆地都形成于其后,明清以及之前,如皋是长江口北岸的经济文化中心,人文积淀厚重。
笔者《扬州慢?金如皋》词云:淮左名都,广陵东去,古今雉水涟涟。有《春秋》名录,传娇女舒颜。自东晋初为县治,列朝经略,苍陌沃阡。海泽兮、江润三角,文厚多贤。金阊小宛,水明楼、残夜抚弦。更定惠山门,中华慧映,朝北容虔。俊赏萝卜如雪,青虾壮、酒老豚鲜。枕江潮入梦,桃源别样洞天。
今天庐山简寂观有李渔题联一首:天下名山僧占多,也该留一二奇峰,栖吾道友。世上好话佛说尽,谁识得五千妙语,出我先师。又有题联:足下起祥云,到此者应带几分仙气;眼前无俗障,坐定后宜生一点禅心。足见李渔的仙风道骨。李渔曾说“以人之一生,他病可有,俗不可有”。同时代江南才女黄媛介(黄媛介,字皆令,明末清初浙江嘉兴人。好吟咏,工书画,人以卫夫人目之。系杭州西湖边上开铺卖画的李渔邻居)曰:“笠翁先生性好奇服,雅善填词”,大概是戏服,今天我们奇服管窥,如见其人,如识其性。
李渔决不是没有气节与怀抱的庸人。名列“西泠十子”、慷慨尚气节的孙治(宇台),当年就称道他是“以周柳之制,写屈马之蕴”的“嵚崎历落”的志士,“若使子高步承明之上,蹀足石渠之间,与人主朝夕讽议,卒安得发愤从事于笺笺者为?余有以知子之不得已也”。明诸生、隐处市寰的胡山(天又)亦谓:“其史司马也,其怨三闾也,其旷漆园也,其高太白也,其谐曼卿也”(《寄李笠翁》)。“周柳之制”的“周”指的是周邦彦;“柳”指的是柳永。“屈”指的是屈原,“马”指的是司马迁。“把酒看吴钩,吴钩光陆离。不平事满眼,欲试宜先谁?”——李渔《吴钩行》。李渔早岁作有《赠侠少年》,诗云:“生来骨格称头颅,未出须眉已丈夫。九死时拼三尺剑,千金来自一声卢。歌声不屑弹长铗,世事惟堪击唾壶。结客四方知己遍,相逢先问有仇无?”红楼梦里有风尘四侠,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醉金刚倪二,戏子琪官蒋玉菡,没落子弟冷二郎柳湘莲。孙宇台所言李渔“不得已也”,难道不是李渔“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的人生绝唱。
《李渔全集》煌煌二十巨册,含赋、序、祭文、记、传、赞、辩、露布、说、疏、劵、誓词、铭、引、跋、文、纪略、解、书、联、史论、诗、词、传奇、小说等数十种文体,五百万言。蒋瑞藻在《小说考证》卷六中说:“李渔以词曲负盛名,著传奇十种,纸贵一时。”吴梅《中国戏曲概论》中说,李渔戏曲“排场生动,实为一朝之冠”。李调元《雨村曲话》也说:“李渔音律独擅,近世盛行其《笠翁十种曲》。”《风筝误》、《意中缘》、《比目鱼》、《玉搔头》等传奇,清末民国初秦腔、晋剧、京剧、川剧、越剧等剧种都有改编演出。李渔的传奇作品很早就流传到日本,青木正儿说:十种曲之书,遍行坊间,即流入日本者亦多,德川时代(按,指—年德川幕府时期)之人,苟言及中国戏曲,无不立举湖上笠翁者。明和八年(乾隆三十六年,)八文舍自笑所编《新刻役者》(役者,日语优伶也。古鲁注)《纲目》中,载其《蜃中楼》第五“结蜃”、第六“双订”二出,施以训点,而以工巧之翻译出之。李渔的传奇作品也流传到欧洲。A佐托利(汉名晁德莅)《中国文化教程》(CursusLitteraturaeSinicaeneomissionariis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