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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18 22:40:00
苏联最后的一天SULIAN莫斯科,年12月25日

苏联陷入泥潭难以自拔,整个国家的命运和走向,最集中地体现在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两个人身上。每个人都看着他们,“就像狼群等着最强壮的两头狼对峙”,看谁会成为领导者。卑微不是戈尔巴乔夫的脾性,宽宏大量也不是叶利钦的风格。两人从最初的联手合作,到后来的冲突不断,终于变得势同水火,各不相让。最终,戈尔巴乔夫不能很好地判断他的人民,在自我认识上更加糟糕,而叶利钦则在动物般的直觉下,听到了远处历史车轮的轰隆声……

第21章无以为继(一)叶利钦喝醉了酒给出的承诺——在将来对苏联的安排中,戈尔巴乔夫会在某种意义上“留下来”——很快就打破了。

12月6日,俄罗斯总统来到戈尔巴乔夫的克里姆林宫办公室,告诉他自己明天要去白俄罗斯的首都明斯克。他承诺,在那里,他会和白俄罗斯总统斯丹尼斯拉夫·舒什克维奇一起,尝试说服乌克兰总统列昂尼德·克拉夫丘克留在一个新联邦里。

叶利钦从会议中摆脱出来时告诉记者:“我们必须竭尽全力来说服乌克兰人签署联邦协议,”他补充道,“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将不得不考虑其他选择。”他没有说其他选择是什么。

戈尔巴乔夫知道俄罗斯领导人已经完全厌烦了中央的存在,他感觉到背叛已经在进行中。他告诉切尔尼亚耶夫,他怀疑叶利钦和克拉夫丘克双方都决定摧毁苏联。

切尔尼亚耶夫已经从内心里认输了。他只是走走过场,向戈尔巴乔夫提供各种文件去签署,比如说苏联和其他国家在达喀尔召开的伊斯兰会议上达成的协议,但这些都是“垃圾”。他在日记中写道:“意识到只是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而不是国家需要我,真让人心情沉重”,想到他的妻子和情人,他想知道,“她们会对此作何反应呢?”

帕维尔·帕拉兹琴科预测,白俄罗斯的这场会议结果将由一个事实决定,那就是他们三个人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讨厌戈尔巴乔夫。

年12月7日下午三点刚过,鲍里斯·叶利钦乘坐的俄罗斯*府飞机降落在位于莫斯科西南四百英里处的明斯克。陪同叶利钦的有副总理根纳季·布尔布利斯和叶戈尔·盖达尔、外交部长安德烈·科济列夫和法律顾问谢尔盖·沙赫拉伊。他们的护卫是由叶利钦的保镖首领亚历山大·科尔扎科夫委派的二十名身强体壮、配有突击步枪的俄罗斯安全部成员。

飞机再次起飞后,往西南方向飞行,三十分钟后降落在布雷斯特郊外的一个军用机场。之后,一个小车队载着这些俄罗斯人深入欧洲最后的原始森林之一,别洛韦日森林。在鹅毛大雪中,车队驶过普鲁然尼镇(Pruzhany),并一直开到了波兰边境。车队在域斯格里(Viskuli)停下来,这是一个为满足勃列日涅夫的打猎爱好在七十年代建造的庄园,以方柱为门,旁边有澡堂、村舍、看守小屋和服务区。

一切都是在高度保密中进行的,以保证代表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这三位领导人的会面不受到记者或其他更危险的势力打扰。白俄罗斯的克格勃首领爱德华·辛德洛夫斯基一大早就调来了重装备的巡逻队在森林里巡逻,并封锁了附近的公路。他跟舒什克维奇保证“一切正常;我们与俄罗斯特殊安全部门保持着紧密联系,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们害怕的敌人是苏联军方的保守分子,那些人可能会受到怂恿,来阻止他们将要做的事情。

舒什克维奇、克拉夫丘克和他们的高级官员已经到了,他们是在大半上午的时候从明斯克一起飞来的。乌克兰总统和他的总理弗拉基米尔·福金一到就去打猎了。五十七岁满头白发的克拉夫丘克不想被人看见自己闲待着等俄罗斯领导人。这位因*治上诡计多端被称为狡狐的前共产*意识形态拥护者变成了一个民族主义者,他曾开玩笑说,我从不带伞,因为我能在雨滴和雨滴之间行走。8月份的时候,他一开始是与*变者合作,后来退出共产*,然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民主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

科济列夫注意到克拉夫丘克有多紧张。他意识到乌克兰领导人担心叶利钦会威胁他,并主张成立一个新联邦,这样将会导致谈判破裂,最后诉诸“南斯拉夫式的剧本”。叶利钦也记得克拉夫丘克非常紧张,甚至有点狂躁不安。盖达尔回忆道,整个气氛都带着深深的焦虑,其中舒什克维奇是最躁动、最情绪化的。在两个足智多谋而强大的斯拉夫随从的陪伴下,白俄罗斯领导人都有些应付不了。他是一个方脸秃头的杰出核科学家,但没多少*治方面的经验。他在位还只有十周的时间,当时白俄罗斯拒绝旧秩序,在八月*变之后将权力交给了改革者们。他在外的名声是曾经指导过李·哈维·奥斯瓦尔德,这位后来刺杀肯尼迪的刺客曾在明斯克电子工厂当过工程师。舒什克维奇怀疑他的两个邻居是否真的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他已经准备好跟随。他相信苏联“已经很难进行统治了……是一个核怪物”。而且,他不喜欢戈尔巴乔夫,这个他以前奉为“神”但后来觉得没法一起工作的人,“因为他从来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克拉夫丘克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在离开基辅前,这位乌克兰总统曾告诉美国外交官托马斯·奈尔斯,他要去别洛韦日森林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签署一个国家之间的协议,其中将没有中央的位置。1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声称,在这之前,他已经与俄罗斯总统和白俄罗斯总统密谈了几个月,才达成了他们即将做的交易——这就解释了叶利钦在1月份的神秘言论,说俄罗斯、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的总统已经决定起草一份协议来替代苏联,还补充道:“我想我现在能告诉你们地点——明斯克。”

但是,在那个森林里的雪夜,当这三位领导人坐下来吃着野味和猪肉时,一切还是不确定的。

叶利钦用一个夸张的动作亮出戈尔巴乔夫那份联邦协议草案,放在桌子上。克拉夫丘克记得他说:“你们会同意这个吗?你们会签字吗?你们会讨论哪些条款要剔除吗?你们的答案将决定俄罗斯的立场。如果你们签了,我就签。”克拉夫丘克对三个问题的回答都是:“不!”

从那一刻起,俄罗斯领导人不再需要为建立一个包含乌克兰的联邦事业空费口舌了。他实现了对戈尔巴乔夫的承诺,他确实又问了克拉夫丘克一次是不是要签他的联邦协议。克拉夫丘克拒绝了。终于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刻。在这片松树林里,他的思绪回到了苏联对第比利斯和维尔纽斯的军事行动,于是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们不会再“像温顺的兔子一样收着爪子”,冷静地等着一个新悲剧的出现。

他们一致认为在他们的级别开展协商有点冒险。所以,他们的智囊团应该连夜找出一个符合他们期望的解决方案。

紧张感慢慢消弭了。克拉夫丘克回忆道:“我们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天,开开玩笑,一片笑声。别洛韦日伏特加(白俄罗斯的草药伏特加)摆上了桌。我也喝了点。”乌克兰总统不无得意地透露,即使是拥有大量俄罗斯人口的乌克兰地区都在12月1日的投票中支持独立。叶利钦大声道:“什么?连顿巴斯也投了赞成票?”

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这三个人到了大澡堂,还有布尔布利斯、科尔扎科夫、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总理,他们在蒸雾中放松,一直待到半夜过后。舒什克维奇否认了后来说他们喝醉酒的指控,但是桑拿中的酒精含量很高。他还声称叶利钦都没喝晕呢,而舒什克维奇本人连酒都没碰,因为“我认为在签署这样一份改变命运的文件前夜喝酒就是在犯罪”。

这段时间,叶利钦团队里的盖达尔、科济列夫和沙赫拉伊邀请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专家在俄罗斯人住的小木屋里一起工作。然而,白俄罗斯人离开了,乌克兰的代表们在外面漆黑的雪夜里待着,时不时派一个特使进到科济列夫称为“我们的创意实验室”的小木屋。

在寻找终结苏联的确切方案方面,沙赫拉伊被证明是最有想象力的。他是一位哥萨克律师,有着一双忧郁的眼睛和满脸络腮胡子,他替叶利钦起草了很多总统令,包括禁止苏联共产*的命令。他建议,因为苏联是建立在年由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还有外高加索联邦,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所签协议的基础上的,所以,现在这三个依然存在的国家能够合法解散它。

科济列夫和盖达尔在描述这次会议时,都强调他们对这个想法之简单感到惊讶,并很快通过了。半夜过后,白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都从寒冷的户外进来了。他们读完协议后都点了头。他们有一个拿给上司的方案了。协议是这样写的:“我们,白俄罗斯共和国、俄罗斯联邦和乌克兰,在年的联邦协议的基础上,作为苏联的三个发起国,根据国际法和地缘*治的事实,确认解散苏联。”

用盖达尔的话说,这就是一把能够让他们“快速斩断法律模糊性这团乱麻的刀,然后开始在事实上已经独立的国家开始国家建设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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