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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3/10 15:09:00

在中国古代,性压迫和性禁锢是相当严酷的,女性必须严格遵守“男女授受不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等等制度,女同性恋为什么在当时还得以出现呢?

性是人类的一种自然需求,但在古代并不是所有女性都能得到满足。在宫廷的后宫里,宫女能接触的男人除了皇帝就是太监,能满足性需求的只有皇帝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皇帝都临幸不到,何况小小宫女?

白居易的《上阳白发人》一诗,充分地描绘了古代女性“一生遂向空房宿”的性寂寞和性饥渴: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鸳归燕去长悄然,春往秋来不记年,唯向深宫望明月,东西四五百回圆。”

在这种性寂寞与性苦闷的情况下,因此有宫女开始“对食”,开始搞同性恋。

此民国老照片为女同照片,两人赤裸,龙头棒交媾一起,一女子丰腴,一稍瘦。旧上海曾有“磨镜”一词,应该就是特指此类活动。

其实“磨镜”一词开始指的是一个古老的行当,说以前家家户户用的是铜镜,铜镜用久了就没有光亮了,照不出人来,就跟剪子菜刀用久了需要磨一样,铜镜也需要磨。只不过是用一片母镜来磨,那母镜其实也是一片铜镜。两面铜镜相磨,以光滑对平坦,中间无峰峦起伏,多像磨豆腐啊。后来西风东渐,西方的性学词汇逐渐流行,而上海又是开风气之先的地方,就有人用“磨镜”一词特指称女子之间的性关系,也就是现在的“女同”、“拉拉”、“蕾丝”之意。

对此现象,著名的清代掌故遗闻汇编书籍《清稗类钞》就特地记载了清末民初的上海滩“磨镜*”这一组织,该书第三十八卷《洪奶奶与妇女昵》云:

“沪妓有洪奶奶者,佚其名,居公共租界之恩庆里,为上海八怪之一……所狎之男子绝少,而妇女与之昵,俗所谓磨镜*者是也。洪为之魁,两女相爱,较男女之狎昵为甚;因妒而争之事时有之,且或以性命相博,乃由洪为之判断,*员唯唯从命,不敢违。

有妓曰金赛玉者,适人矣,与洪有同病,遂挟巨资出,易姓曰陈,居九江里,与洪衡宇相望,为洪所惑,尽丧其资斧,几不能自存,洪之服御奢靡,挥霍甚豪,固皆取给于所欢之妇女,而得于洪者尤多也。

与洪昵者,初仅为北里中人,久之而巨室之妾女,亦纷纷入其*,自是而即视男子为厌物矣。”

也就是说上海滩出现的“磨镜”已经成为公开的组织,其间出了一个叫“洪奶奶”的人物,成为组织的大姐大,洪奶奶魅力之大,不仅所有成员对其俯首称臣,还有相好的供其资财,让其挥霍,“磨镜*”发展到最后,不再是仅有青楼女子参加上不了台面的组织,最后大家闺秀,豪族的小妾纷纷加入其组织,但是随着组织的不断壮大,组织开始异化。

《上海佚事大观》一文中“洪奶奶磨镜*”词条就记载下了这种“异化”:

“沪奶有洪奶奶者,佚其名,居公共租界之恩庆里,为上海八怪之一,客有张某者与之昵,初订交即流连经旬不使归,嗣为张父所闻,拘其子去。然洪之怪不在此,所狎之男子绝少,而妇女喜与之昵,俗所谓“磨镜*”是也,洪为之魁。两女相爱,较男女之狎碟这甚,因妒而争之事时有之,且或以性命相搏,由洪为之判断,*员唯唯从命不敢违。有妓曰金赛玉者,适人矣,与洪有同病,遂挟巨资出,易姓陈,居九江里,与洪衡宇相望,为洪所惑,尽丧其资,几不能自存。洪之服御奢靡,挥霍甚豪,与洪昵者初仅北里中人,久之而巨室之妾女亦纷纷入其*,自是而即视男子为厌物矣。近闻洪*除同性相奸外,又属引人作壁上观,效明皇故事,每次观者以四人为限,看资自十元起至十六元不等,跑马厅之某菜馆、宝昌路之某里均为若辈之集合场云。”

资料的大部分内容与《清稗类钞》基本相同,而最后的几句却记载下了该组织的“异化”和“商业化”,“磨镜*”开始商业化运转,以所谓的表演开始吸引眼球,然后收费,而且收费不菲,一次要十到十六元,但限定人数,一次只能四人进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特别是随着上海滩商品经济的迅猛发展,笑贫不笑娼风气日盛,“磨镜*”成为帮会组织生财的工具,上海滩大亨黄金荣的老婆桂生姐就把“磨镜*”作为摇钱树,《黄金荣大传》一书中就写到:

“磨镜”原指女子同性恋变态的性表演,民国初年就开始在上海蔓延、泛滥,并演变成销魂蚀骨的淫荡表演节目,早年,黄金荣控制的色情项目中就有此项。那个时候,黄金荣发现这种女人玩女人的表演十分新奇,而且是个财源广进的路子,应该加以有效利用。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并且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好出面,就让老婆林桂生出面,收一些“磨镜”*徒为自己的门生,从中大发其财。

“磨镜*”每夜有“领港”十多人,在街头小巷公开拉客。华灯初放,“领港”人聚集街头,公开拉客。“七重天”下,“凯福”门前,从十多岁的幼童到五十多岁的老叟,比比皆是。非份之徒出两、三盒香烟的代价就可以去里面一睹“风采”。磨镜戏流行几十年之久,警察当局屡禁屡兴。”

可见此时,“磨镜”不再是女同之间的个体行为,也不再是一种单纯的组织,而是在社团的操控下,成为一种公开的商业表演,参观的人数不再限制为单场四人,而是“老少皆宜”,有票皆可,而且在上海滩流传之久,使得“磨镜”一词为山海滩尽人皆知,张爱玲的《同学少年都不贱》小说中就有一段:“再也想不到是因为她不三不四,不男不女的,使他疑心是磨镜*”。

纵观上海滩的“磨镜”现象,本是“女同”之间的个体行为,而后发展为一种组织,存在组织,就必定产生组织的阶层和组织的领导者,而后“磨镜”组织在商业城市和领导者的影响下,慢慢让“磨镜”成为表演,以获取一定的商业利益,最后在社团的操控下,“磨镜”最终成为单纯的商业化演出,“磨镜”这一现象从单纯的生理和心理行为成为了一种社会现象和经济行为,而书友手中的那张旧照片就是“磨镜”这一现象的明证。

对于这一行为的演变,或许厌恶者有之,抨击者有之,或许接受过所谓高等教育的我们,总是自觉或不自觉以被各种道德标准、理论体系来观察这一社会,对各种社会现象进行各种分类和评判,然而生活自有他的轨迹,只有当我们的脸活生生地被社会打了一下后,才会知道社会很多时候并不是按照所谓的道德和理论所运行的。

在《宛如金瓶梅》一文中,就写过“上海就是这样一座城市,从不被过于漫长的历史,异常复杂的人性,庞大的战争,形而上的哲学,喧嚣的革命所纠缠。她或许被短暂打断过,或许被局部扭曲过,但一有机会,她就像最美的交际花一般涂上鲜红的唇膏转瞬华丽转身投入到滚滚红尘中。巴黎流行的高跟鞋,好莱坞最新的电影,男人手中的斯迪克,女人腿上的丝袜,川流不息的洋车,世界各地的美食,明星的绯闻,百乐门中永远跳不完的伦巴和探戈,杜先生账房先生打个不停的算盘,小市民关于房价、米价永久的议论,这才是上海的声音,生活、生活,财迷油盐酱醋茶的世俗生活,纸醉金迷的世俗生活,“食色性”才是上海的永恒。”而金宇澄先生的《繁花》也记载下了大商业城市的这一特性,在九十年代中期,当中国绝大多数地方还是朦朦胧胧时,拿到一盘三级片录像带就如获至宝时,上海人已经以大闸蟹和色情镭射光碟作为谈生意的利器,“情色片,…,也有讲究,是丁度.巴拉斯,还是日本SM,玩制服的,还是玩恶心的,真刀真枪直接齐活的”。在商业化的大潮下,任何个体的行为都最终打上了经济的烙印,这或许就是必然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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