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跑到英国的苏西尼派,英国并不欢迎他们。不过,年至年正是英国议会派圆颅*与保王派骑士*相互争战的内乱时期,所以英国*府和英国国家教会圣公会也顾不上对苏西尼派进行限制或围剿,只能暂时任其发展。其实,在这十多年间,趁着国家忙于内战,英国国内涌现了不少不愿意听属于国家教会的小教派。比如:有与*治运动搞在一起、强调人权及选举权的“平等灵修派”(Levellers),主张社会平等和*治平等、被认为是无*府主义先驱的激进群体“挖掘派”(Diggers),有主张“信仰是得到救赎的唯一条件”的“反律法论派”(Antinomianism),有具有神秘色彩的“追求灵恩派”(Seekers),有清教徒中最为极端的“第五王国派”(FifthMonarchists),有倾向于泛神论的兰特派(Ranters),等等等等。这些小教派多在英国内战之后或退出了历史舞台,或与其他教派合流。不过,在这些林林总总、纷纷扬扬的小教派中,有一个有较大影响的独特的教派得以成长,并且还留存至今。这个小教派就是“贵格会”(Quakers),或中译成“公谊会”(ReligiousSocietyofFriends,中文也鲜有译成“教友派”)。贵格会的创始人乔治·福克斯(GeorgeFox)在年7月出生于英格兰莱斯特城(Leicester)附近的一座小镇,父母都是平民,都是圣公会的信徒,所以,福克斯自小是在圣公会里接受教育,但没有上过正规的学校。即便如此,性格严肃的福克斯却学会了读书写字。幼年时,他就对圣经非常着迷,常常手不释卷。
贵格会的创始人乔治·福克斯
3年9月,年方19岁的福克斯受邀参加一次宴会,席间有几名号称是基督徒的人狂饮作乐,这些所谓的基督徒的所言所行是如此之矛盾,让一贯追求生活朴素的福克斯极为反感,他的心中也感到痛苦和困惑,很想“以忧郁的心灵追求属灵的实在”。为此,福克斯积极地去寻找教会圣职人员,想从他们身上获得一丝慰藉或寻求答案,但是他们根本无法解决他的问题。居然还有一位传教士建议他以抽烟和唱圣歌的方式解忧纾愁,更有一次还有人建议他采取“放血疗法”来治疗“心灵疾病”。福克斯觉得这些所谓的基督徒、圣职人员和传教士都是欺骗诈伪的法利赛人。他于是开始离开家乡,不断地旅行,在旅行中又不断地祷告,以期寻求得到来自神的直接启示。6年,福克斯经历了一次独特的宗教体验。在一次祷告和默想之中,他强烈地感知到神通过圣灵对他说话,告诉他人人都能从神那里得到一些“内心之光”,只要跟随“内心之光”就能得到“生命之光”和“属灵真理”。他得出一个结论:“圣经是神的道,但神的启示却不限于圣经。神的启示如明光,可以照亮一切真正信靠他的人。神的灵会直接对人说话,给人启示,激发人的热情。”既然神将“内心之光”赐给他所愿意赐给的人,那么真正的传道工作也要由神亲自指定的人来做。福克斯大有使命感,他觉得他就是神亲自指定的做传道工作的人。福克斯开始了他那波澜壮阔的传道事业。8年,他跑到集市、野外,聚集各种各样的人,对他们传道。在主日,他就跑到教堂中,等到教士们做完礼拜离开之后,他就跑上讲台继续给会众讲道。慢慢地,他那强有力的讲道吸引了不少追随者。有一些人就跟着他一起进行旅行传道。这些人称自己为“光明之子”或“真理之友”,后来就互称“朋友”。这也是福克斯派教会叫做“公谊会”的原因,“公谊会”英文的字面原义就是“朋友宗教会社”。福克斯起初似乎并不想建立一个新的教派,他只是宣告他所看到的基督教的纯正本性和原初本性。福克斯的讲道以圣经为基础,加上他丰富的个人经验,既生动又活泼。他敦促听众过无罪的生活,因为如果基督徒讲肮脏的言语,做卑劣的行为,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基督徒在品格上的堕落,不仅损害基督徒自己的尊严,更是损害神的荣耀。他尤其追求“真正宗教信仰的灵性”,鼓励大家尽力追求内心属灵的经验,这种做法又吸引了大量的清教徒。
英国贵格派教徒
英国当时正经历着社会剧变,战乱掠夺、社会不公等事情司空见惯。福克斯在讲道时,就大力抨击社会上的不道德现象和诈欺现象,抨击*府和国家教会从人民身上无休止地榨取苛捐杂税。他甚至反对用缴纳什一税的方法来资助建立教堂,因为他认为什一税经常落入地主们的口袋中。在他看来,神无处不在,遍于每个角落,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宣讲神的道,因此没有必要建立有形的教堂。他自己就常常在户外的果树林里作礼拜。他主张,宗教体验不能让教会的建筑物来限制,对于会众聚集的教会建筑,他甚至不用“教堂”来称呼,而是使用“尖塔屋”(steeple-houses)这个名词。福克斯宣讲的“奇谈怪论”和“妄言胡评”很快引起当局的注意,立即就有人指控他犯有渎神之罪。福克斯因此数度被捕入狱。年,在英格兰的德比(Derby),福克斯再次被地方当局拘捕,法官在审判时恶狠狠地训诫他说:“你的所作所为都为神所不悦,你就在主的话语面前恐惧颤抖吧!”法官还不怀好意地嘲笑福克斯及其追随者为“颤抖的人”(Quakers,中文音译“贵格者”)。他没想到福克斯派的人居然对这个绰号泰然处之,后来还玩了一次拿来主义,干脆将“绰号”变成“雅号”自称,结果“贵格会”这个名称比“公谊会”还要来得响亮、还要更有知名度。作为贵格会的精神领袖,福克斯的知名度也不断跃升,当局给他按的罪名也越来越稀奇古怪,但最严重的罪名是“亵渎上帝”和“阴谋叛乱”。从年起,他就被囚禁于多地监狱,遭到严酷惩罚。这一年,福克斯还被押解到伦敦,与那位被人认为是大逆不道、篡夺英国王权的护国公奥利弗·克伦威尔会面,他居然能以宏大的讲道让克伦威尔慑服于神的权柄之下,福克斯因此获得自由。年,福克斯又与克伦威尔会面时,他向克伦威尔请愿,请他的*府对贵格派高抬贵手,解除其迫害*策。克伦威尔假惺惺地答应了。福克斯甚至感到克伦威尔会“因耶稣的原因放弃手中王权”。但是,克伦威尔根本就在糊弄他,也不会对贵格派心慈手软。年,福克斯最后一次有机会跟克伦威尔在汉普顿王宫中会面,结果两人话不投机,福克斯后来在其日记中说克伦威尔“生病了,像个死人”。福克斯言中了,当年9月,克伦威尔真的一命呜呼。
年的一幅作品,描绘的是贵格派的聚会
克伦威尔死后,英国王室复辟,可英国王室对贵格会的逼迫没有放松。贵格会中有数千人或被没受财产、或被打入囚牢、或被判处极刑。直到“光荣革命”后的年5月,王室颁布《宽容法案》,贵格会才象清教徒一样获得名义上的合法地位。年1月13日,乔治·福克斯逝世,葬于伦敦附近伊斯灵顿区(Islington)的贵格花园(QuakerGardens)。贵格会极富宣教热忱。早在英国内战后的克伦威尔统治时期,他们就差遣传教士到德国、奥地利、荷兰、耶路撒冷、西印度群岛、玻利维亚、肯尼亚等地宣扬他们这一派的信仰。同时,为了躲避英国圣公会和当局的迫害,从年起,就有大批贵格派教徒跟着也是躲避英国迫害的清教徒横渡大西洋到达北美英属殖民地马萨诸塞,结果在北美他们又受到清教徒的迫害。年时,就有4名贵格派教徒被清教徒*府处以绞刑,原因倒不是在宗教或神学方面的分歧,而是初期的贵格派教徒缺少纪律、行事卤莽,在外人看来,其成员行为怪异、神秘莫测,很容易被误认为他们是在行不轨之事。好在福克斯去世之前已制定好了纪律手册,贵格派后来却以纪律严明、秩序整肃而闻名于世。年4月4日,英王查理二世颁发特许状,将北美一块殖民地授予海军上将威廉·宾恩(WilliamPenn),以此抵偿王室拖欠的债务,并将该地用威廉·宾恩的名字命名为“宾夕法尼亚”。威廉的儿子也叫威廉·宾恩,是热诚的贵格会信徒,同时也是一名作家。小威廉著书写文为贵格派信仰做辩护,还把宾夕法尼亚建成了贵格会教徒的聚居地,大量贵格会教徒从马萨诸塞移居过来,以致于后来的宾州大都市费城有“贵格之城”(QuakerCity)的别名,费城人有“贵格人”的别号。小威廉·宾恩也被认为是美国最著名的“贵格人”,甚至跟贵格会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美国著名的贵格燕麦公司也把小威廉·宾恩的形象作为其公司的商标。这是闲话。
小威廉·宾恩也被认为是美国最著名的“贵格人”,17世纪时,他把宾西法尼亚建成了贵格会教徒的聚居地
另外,贵格会也曾经传进中国。比如,在0世纪中叶以前,美国贵格会差会曾在江苏南京和六合工作,今日南京市六合区的基督教堂就是禀承了贵格会的传统;同一时期,英国贵格会差会曾在四川重庆、成都等地宣教。据01年的一项统计,如今全世界仍有40多万的贵格会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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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使我清晨得听你慈爱之言,因我倚靠你;求你使我知道当行的路,因我的心仰望你。诗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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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圖陳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