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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一起看文明知中国走世界荷兰摄影师杨·班宁在四年的时间里完成了分布于五大洲八个不同的国家中共名公务员的肖像摄影。这些摄影作品在自由主义者的心灵、历史学家的思想，再加上艺术家的眼光的共同作用下，真实记录了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所接触到的，作为当地*府代表的公务员们。
办公桌后的面孔：
世界各地的公务员们
撰文/威尔·提尼曼斯（WillTinnemans）摄影/杨·班宁（JanBanning）
他们到底是谁？
我们在拍摄公务员这一项目时，常常会觉得自己就像是通过以身试法来找到罪犯的警察。试着揭开官僚机构的神秘面纱，这本身就意味着会遭遇到一个又一个来自官僚机构的阻碍。在试图取得拍摄许可的过程中，我们就发现许多国家的公务员存在着官僚主义作风。
年，当我们前往利比里亚的首都蒙罗维亚时，那里刚刚结束了一场长达15年的内战。恶劣的官员们在让我们等待了数日后，领我们进入了一座迷宫般的建筑物，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带着一张昂贵的采访许可卡，他们把我们领了出来，但实际上这张卡只能通往空的办公室。后来我们在访问一位助理部长的过程中，才意识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在也门美丽的首都萨那，我们连续四天早晨都待在信息部公关部长的办公室里，因为助理部长出于某种原因拒绝签署我们的旅行许可证。这是一种单纯的权力展示？还是害怕我们会损害他们国家的形象？或者他想索贿？我们不得而知。但这些事情确实给我们上了一课，让我们知道在一个特定的国家里，官僚机构是如何运转的。
◎J·莫德斯科·思科（J.ModescoSiaker），生于年，是利比里亚蒙特塞拉多县凯利斯堡区克罗泽维尔镇专员。月收入为利比里亚元（约合13美元）。
是什么让两个人——一个摄影师和一个作家，绕着地球走访八个国家，拜访数以千计的*府官员？拍摄公务员的设想植根于应对*府机关的繁文缛节所带来的体验与刺激，也来源于对全世界数千万公务员如何使*府机关正常运转的好奇。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MaxWeber）曾在他的著作中阐述一个国家应该如何设计其*府机构，以试图实现正义与平等的启蒙理念。但在现实中，并非每个人都会去身体力行他的这一思想或者接受这一思想所带来的对公民与掌权者的双重限制。
在发展中国家，当然也包括在西方国家，我们经常能听说或读到关于腐败与滥用职权的丑闻。在西方世界，对于*府权力的监督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严格。但是就算*府机构平等对待公民，而不论其身份地位如何，也不可避免地会让公民们面对一系列严格的标准、条款和程序。在许多国家，这样的官僚作风就意味着肾上腺素飙升。对*府公务员的言语谩骂甚至身体暴力，有时只是来源于公民“仅仅领一个许可证”所带来的无助感。因为他们需要填写成堆的文档，并提交审查，雪上加霜的是，有时还要缴纳高额费用。
◎亨利·格雷（HenryGray），生于年，是利比里亚吉河县的执行专员，月收入是利比里亚元（约合17美元）。拍摄的前一天，他去狒狮城领取上两个月的工资，却只拿到了利比里亚元（约合11美元）。
当然，我们的摄影作品并非关于这些公民和他们所遭遇的或大或小的麻烦，而是锁定那些日常生活中，世界各国都能见到的典型的公务员。他们就像国家这部巨大机器中的一颗小小螺丝钉。数百万的*府公职人员让他们的国家机器正常运转，他们到底是谁？他们的工作环境是其所服务的国家的真实写照吗？或者他们的办公室是其个性和自我价值的延伸？屏幕后的一瞥是否将公务员的刻板印象确定为审查材料的机器，或者他是通过日复一日的文件风暴来炫耀自己手中的权力？一个国家的繁荣是否能明确体现在这个国家公务员的办公室里，比如他们所能任意支配的权力？
在年“公务员”这一项目开始的时候，我们想，这些问题的答案应该能够清晰地描画出“公务员”的轮廓。而且拍摄众多国家职能部门中包括警察在内的官员的肖像，提供了一种具有国际视角的比较。非常明显，印度警察所穿的制服与他的玻利维亚同僚是完全不同的，美国德克萨斯州的公务员比利比里亚同一职位的官员拥有更好的装备。但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国家的公务员之间是否又有着显而易见的相似性呢？
◎拉姆·布拉伯·亚达夫（RamPrabodhYadav），生于年，是印度比哈尔邦的首府巴特那（Patna）地区马纳（Maner）街区的巡警。月收入为卢比（约合美元）。
八国名单
我们选择前往拍摄的国家遍布世界五大洲，在这些国家中我们始终锁定一到两个特定的地区、部门、省份、州或任何构成行*主体的形式。虽然我们并非完全严格理性地来确定“公务员”项目所要去拍摄的国家名单，但我们选择每一个国家都有非常充分的理由。
印度（比哈尔，年）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体。它的行*制度真正地实行了民主*治吗？英国的殖民统治是否还在国家的治理中留有痕迹？
◎苏什玛·普拉萨德（SushmaPrasad），生于年，是印度巴特那（Patna）内阁秘书的助理办事员。她是因“受照顾”被雇用的，因为她死去的丈夫年前一直在这个部门工作。月收入为卢比（约合美元）。
自从叶利钦掌权以来，俄罗斯（西伯利亚，年）正从一个中央集权的计划经济国家转向资本主义国家。经历了独裁主义这一段近代历史的*府官员们是什么样的态度？向资本主义国家的转变是否会终结共产主义时期的个人崇拜？
◎尼科拉也维奇·伊里奇·沃尔科夫（NikolajevichIlyichVolkov），生于年，是俄罗斯托木斯克省亚历山大罗夫斯科耶村（Alexandrovskoye）的行*官。月收入为卢布（约合美元）。
玻利维亚（波多西，年）是南美洲国家中印第安居民占人口比例最高的一个国家。这个国家的大多数能在官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吗？还是仍然由统治这里长达五个世纪之久的西班牙统治者的后裔来发号施令？利比里亚（蒙罗维亚和几个内陆地区，年）在总统埃伦·约翰逊·瑟利夫的领导下，从血腥内战的泥沼中挣脱了出来。在因为战争而四分五裂的国家中，*府机关还留下了什么？对于公务员来说，他们能采取什么手段来为这个国家服务？
◎马里奥·卡利扎亚·康道（MarioCalizayaCondor），生于年，是玻利维亚科妮莉亚萨维德拉省（CorneliaSaavedra）贝坦索斯市（Betanzos）的副市长，月收入为玻利维亚币（约合美元）。
法国（奥弗涅和皮卡第地区，年）是共和国，也是现代欧洲*体的发源地。自从法国大革命以来，自由、平等、博爱就是其追求的目标。这样一个稳定、现代的*体会呈现什么状态呢？
◎莫里斯·温特斯汀（右）生于年，在法国克莱蒙费兰德（Clermont-Ferrand）奥弗涅区和多姆山省的“公民权益与机会平等促进委员会”混合行*办公室工作，他也是主管宗教事务的部长，月收入为欧元（约合美元）。他身旁的琳达·凯特比生于年，是一位实习秘书。
也门（也门中部，年）是一个*教不分的伊斯兰国家，直到不久前才有了一个中央权力机构。在这个国家，男人只在上午10点到中午12点这一时间段进行活动，其余时间都嚼着一种叫咖特（qat）的当地植物，这里的*府机构能够正常运转吗？
◎娜蒂娅·阿里·盖叶特（NadjaAliGayt），生于年，是也门马纳卡（Manakhah）地区农业部农村妇女教育中心的顾问。月收入为里亚尔（约合美元）。
美国（德克萨斯州，年）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美国的公务员在他们生活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办公室中，是否会显现出在*府机关中工作的自豪感呢？
◎肖恩·芬顿（ShaneFenton），生于年，是美国德克萨斯州克罗基特县的地方长官。月收入为美元。
中国（山东，年），中央之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早在孔子的时代，国家治理的水平就非常高了。年以来，该国就以共产主义作为其信条，尽管自上世纪80年代始，马克思、恩格斯和毛泽东的理论原则在经济领域中并不被严格执行了。一个非全民直接选举产生的*府应该如何去治理这样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国家呢？
◎江济源，生于年，是中国山东省泰安市文联主席。月收入为人民币（约合美元）。
遗憾的是，最终有两个国家的计划没有成行。它们是古巴和梵蒂冈。前者是依然奉行计划经济的共产主义国家，其中央权力渗透到了社会的各个角落。在四年的时间中，我们想方设法，希望能踏上这片卡斯特罗的土地。年秋天的哈瓦那之行，让我们明确知道了古巴当局并不愿意赋予我们足够的自由去拍摄一些公务员的肖像。此外，我们认为梵蒂冈会为该项目增色不少，因为天主教会的管理机构与教会法能够表现出早期欧洲*府统治的形态。我们为了能进入梵蒂冈的*府机构，做出了很多尝试，但年教皇约翰·保罗二世的离世，使得我们之前建立起来的联系与获得的口头承诺都灰飞烟灭了。
自由的限制
早在我们第一次出发去印度拍摄的时候，我们就注意到那些被拍摄的官员会将他们的办公室收拾得如皇家浴室般干净整洁。为了避免如此，我们会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前去拍摄。通常，我们会先去拜访一栋*府大楼里级别最高的行*长官。大多数时候，我们会获得参观这栋大楼里所有办公室的许可。
杨·班宁会根据坐在桌子后面的人本身、办公室中的装饰、光照条件和其他技术性的标准来选择拍摄对象。然后我们才会表明拍摄意图。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把穿孔机和尺子放进抽屉，将成堆的文件挪开，摆好他的孩子或狗的照片之前，我会对拍摄对象进行刨根问底的采访。这时，杨·班宁就趁机摆好摄影器材。从采访到拍照的迅速转换，使拍摄对象完全没有时间和机会来修饰自己的工作环境。因为，如果我们所拍摄的办公室是它们平时的样子，那我们的项目就成功了一大半。毕竟，我们想要拍摄的对象是每一个公民在日常生活中，领许可证、查看档案、缴税或报案时所看到的公务员。
◎柳德米拉·瓦斯莉叶娜·马尔科娃（LyudmilaVasilyevnaMalkova），生于年，是俄罗斯托木斯克省托木斯克市（Tomsk）市长的秘书。月收入为卢布（约合美元）。
通过“公务员”这一拍摄项目，我们揭开了这群人的神秘面纱，通过对这群人的描画，展现了公务员们是如何反映出他们所在国家的特点。带着离愁别绪，我要对我们在滑稽的*府办公室之旅中所表现出来的荒谬幽默感说再见了。
现在，我脑海中只留下两个念头，首先是在整整四年的*府办公室之旅后，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些公务员们了。这些由纳税人供养的人通过一些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意义的表格和文件来为难他们的公民同胞们。同时，我也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认识到，由官僚制度带来的对自由的部分限制——本着马克斯·韦伯的精神——是生活在自由国度的先决条件。最后，我还想诚心实意地说一句，我不得不承认在经历了这个项目的艰难跋涉后，我觉得自己不用再跟利比里亚、也门等国的*府打交道实在是太幸运了。
◎罗杰·威廉姆斯（RogerWilliams），生于年，是美国德克萨斯州*府秘书长。月收入为美元。他曾是美国沃斯堡大学的职业棒球手，后来还继承了他父亲的汽车产业。他当时是由该州州长所任命的官阶最高的公务员。
精彩版式呈现
本文原刊载于《文明》杂志年06期淬火成金：炼金术的艺术炼金术通常被视为现代化学的前身。炼金术是以追求精神不朽为底色、熔铸工艺精神的科学，是纺织和取火之后人类最重要的发明，对后世的贡献不可小觑。马铠：欧洲重装骑士的浪漫配备炼金术通常被视为现代化学的前身。炼金术是以追求精神不朽为底色、熔铸工艺精神的科学，是纺织和取火之后人类最重要的发明，对后世的贡献不可小觑。版权声明《文明》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