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斯

首页 » 常识 » 预防 » 大提琴家卡萨尔斯,有着怎样的一生
TUhjnbcbe - 2021/12/14 16:02:00

《白鸟之歌》作者序言

起初我跟卡萨尔斯讨论由我来写一本关于他的书时,我心中所想的作品和现在这一本颇为不同。当时我是想用文字和照片来呈现他的日常生活与工作,绘制他作为人以及艺术家的肖像,一幅细腻的当代人物肖像。文字和照片都将出自我之手。

准备写作此书时,我多次随着卡萨尔斯在国内外旅行,参加他的演奏会、大师讲座、他创作的神剧《马槽》的演出,以及他参与的几个音乐节。我还定期去他波多黎各的家中拜访。除了在各种活动中为他拍照,在我们谈话时,我还做了详尽的笔记和录音,这些谈话有时是非正式的闲聊,有时则是有条理的问答,内容都是关于他过去的经历和对许多事物的看法。为了补足对他早年生活的认知,我前往他在法国莫利雷班的寓所和在西班牙的故居,去查看文件资料和纪念文物。

对卡萨尔斯的认识愈多,我就愈发对此书的最初构想不满意。他的整个生涯有着十分重要的历史背景,而他戏剧化的一生所具有的意义又是那样丰富且充满人性关怀,这让我渐渐意识到倘若只专注于现在,而不能将现在与过去融合,那会有所不足。此外,卡萨尔斯本人的言语充满色彩和韵律,他个人的回忆与感想具有自然的诗意,让他的声音和他的人生故事难以分开。

有一段时间,我尝试了一种做法,把此书的文字部分集中在我们谈话中的问答,然而结果令人沮丧。这样的形式带有一种机械性,而我所提出的问题不仅显得多余,还是一种干扰。我逐渐明白,应该让卡萨尔斯的话语单独存在。

在那之后我有了一个主意:把我的提问全部删除,把卡萨尔斯的回忆和评论整理成一个整体,内容包含叙述、心境和主题。我跟卡萨尔斯讨论这种做法,他同意了。渐渐地,这本书成了现在这种样式。

有一件事需要说明。一直以来,卡萨尔斯始终拒绝写作自传。用他自己的话说——在一封给我的信里他这样写——“我不认为我的人生值得用一本自传来纪念,我只是做了我必须做的事。”这与他的个性很相符。因此,我要声明,这本书不该被看成是卡萨尔斯的自传。一本自传当然是一个人的自画像,而此书无可避免地有一部分是我对卡萨尔斯的描绘。再者,书中字句虽是出自卡萨尔斯之口,却是由我来加以组织,而且此书大部分内容也是由我决定。假如由卡萨尔斯来写自己的故事,他所强调的人生面向当然很可能会有所不同。

因此,这本书是对卡萨尔斯的描绘,是以他的回忆和观察勾勒出轮廓。这些回忆和观察正是我过去这几年里记录下来的,也是由我将其编排成如今的样式。我将重点放在刻画他这个人上,用他自己的话语打造成这部作品。他的一生为他的信念做了明证,即“艺术与人性价值密不可分”。

《白鸟之歌》

第一章年迈与青春(节选)

我上一次过生日是九十三岁。不年轻了,事实上,比九十岁还要老。然而,年龄是相对的。如果你持续工作,汲取身边这个世界的美丽,你会发现年纪大不见得就意味着衰老。至少,从一般意义上来讲不是这样。比起从前任何时候,我对许多事物的感受更加强烈,而且对我来说,生活越来越令人着迷。

不久之前,我朋友施奈德带给我一封信,是苏联高加索山区一群乐师写给我的。这封信的文字如下:

亲爱而可敬的大师:

我很荣幸代表乔治亚高加索管弦乐团,邀请您指挥我们的一场音乐会。您将是首位在您这个年纪就获得指挥本乐团之殊荣的音乐家。

自本乐团成立以来,我们还未曾允许未满百岁的人担当指挥。本乐团所有成员都已年过百岁。不过,耳闻您身为指挥家的才华,我们觉得应该为您破例一次,尽管您年纪尚轻。

盼能尽快得到佳音。

我们将会支付您的旅行费用,停留此地期间,我们自然也会为您提供膳宿。

阿斯坦·施拉巴敬上

团长,一百二十三岁

施奈德这个人很幽默,喜欢开玩笑。这封信也是他开的一个玩笑,是他自己写的。不过,我得承认,一开始时我信以为真。为什么呢?因为我并不觉得一个由百岁以上的乐师组成的乐团有什么不合情理。而且我想得没错!信中的这个部分并非玩笑。在高加索山区的确有这样一个乐团。施奈德在伦敦《星期日泰晤士报》读到关于这个乐团的报道,乐团大约有三十位成员,全都一百多岁,他们按时排练,并且定期举办演奏会。他们大多是农民,依旧从事耕作。团员当中年纪最大的是施拉巴,他种植烟草,还训练马匹。他们神采奕奕,显然精力充沛。我很乐意找个时间听他们演奏,事实上,如果有机会,我也很乐意替他们指挥。当然,以我尚不够格的年龄,我不确定他们是否允许我这么做。

我们往往能从玩笑中学到一点儿东西,就这件事而言正是如此。尽管年事已高,那些乐师并未失去他们对生活的兴味。这要如何解释?我不认为答案单纯在于他们的体质,或是在于他们居住地的独特气候。答案肯定跟他们面对生活的态度有关,而我相信在很大程度上,他们这种能力是由于他们仍在工作。工作能抵抗衰老。拿我来说,我无法想象退休。现在无法想象,将来也无法想象。退休?这个字眼对我来说很陌生,这个念头不可思议。就我所从事的工作而言,我不认为有任何人应该退休,至少当他们尚有精力时不该退休。我的工作就是我的生命,我无法将两者分开。“退休”对我来说意味着逐渐死亡。持续工作、从不感到无聊的人永远不老。工作以及对值得

1
查看完整版本: 大提琴家卡萨尔斯,有着怎样的一生